银条子
穷小伙巴吐给地主干了一年活,地主扣了工钱,两人吵起来。巴吐一气之下,拿擀面杖
捅了地主一下,地主乘机拉巴吐去打官司。章恩(相当于乡长)见地主朝他摸衣袋,便会意地笑了。当他要判地主打赢官司时,巴叶故意把擀面杖的一头从袖口露一下,章恩以为是银条,于是改判巴吐无罪,要地主当面付清工钱。
地主走了,章恩笑嘻嘻地对巴吐说:“小伙子,把银条子拿出来吧!”
巴吐取出擀面杖,章恩大吃一惊:“呵!你拿这干什么?”
巴吐笑说:“用来做杀威棒的。今天大人断的还算公平,不就靠了它的威吗?”
属于老爷的
霍托在巴彦(财主)家拿了一捆草,巴彦心疼地喊道:
“秃子,这捆草是我的,你知道吗?连你都属于我的!”
第二天霍托和长工们去种麦,走到半路,他突然跑回来在巴彦家门口拉起屎来。巴彦气
得直骂“蠢猪无礼”!
霍托系着裤子说:“老爷,您不是说我是属于您的吗?那么我拉的屎不也是”
阿一旦唱戏
三月间,丽江每年举行一次的龙王会又开始了。会上请来大理的戏班唱戏,多才多艺的
阿一旦也参加了他们的演出。阿一旦很爱去参加戏班唱滇戏。木老爷因他要误工,和戏班的班长商量,要拆阿一旦的台,让他在观众面前丢丑,以后不敢再唱戏。
有一回唱《辕门斩子》,阿一旦唱孟良,戏班长唱焦赞,两人一齐出场,自白名姓,唱
焦赞的说:“我焦赞、孟良是也。”
意思是要使阿一旦没有道白。阿一旦接着说:“我是其中的一个。”把观众引得大笑起
来。
又一回,阿一旦唱康孟尝,上高座时,高座突然垮下,摔了下来。阿一旦赶紧唱倒板
道:“康孟尝,自不小心跌下来。”
引得观众哄堂大笑。原来高座是戏班长故意搞垮的。阿一旦非常气愤,也在寻找报复的
机会。
有一回唱《三鞭换两锏》。阿一旦唱尉迟恭,戏班长唱秦叔宝,唱到三鞭换两锏的过场
时,阿一旦举起木制的粗鞭,戏班长为了维持面子,只好咬紧牙关忍受着,轮到秦叔宝打尉迟恭了,阿一旦用鞭架住了锏道:“我的鞭这么重,今天这小子连挨三鞭面不改色,真好汉也!世间既出了比我高强的人,我活着有何意思!”说完,拔出宝剑做了个自刎的架势,就下去了。使戏班长呆在那里,不好下台。
木家败
邻居阿肯苴死了,留给他的老婆一架破旧的脚碓和四个小孩,一家5口的生活全靠他的
老婆帮人家舂米、舂饵麸过活。日子久了,这架脚碓渐渐坏了,又制不起新的,阿肯苴的老婆不由得伤心地哭起来。阿一旦听见了哭声,问明缘由,安慰了她一番,说要帮她制一架新碓。
木老爷家有架脚碓,舂起米来又轻又快,米糠脱得很干净,米颗舂得很均匀。一天早
晨,那架脚碓正在“呱啦啪”、“呱啦啪”地舂米饵麸,准备给木老爷下茶。这时候阿一旦慌张地跑到木老爷的卧室里报告:“老爷,老爷,兆头不好啊!
新制的那架碓,在说不吉利的话呀:‘木家败’、‘木家败’!老爷,你听!”
木老爷侧着耳朵听。碓重复地响着“木家败”、“木家败”越听越像,脸都气白了,喝
道:“快去,拿把斧头砍了当柴烧!”
阿一旦说:“这架碓还是新的,砍了多可惜!不如送给穷人。”老爷摇了摇头,有些舍
不得。阿一旦忽然叫道:“有了,有了。阿肯苴家有一架碓,旧是旧了点,但会说吉利话,‘木家旺’、‘木家旺’拿这架碓和他的那架掉换不好吗?”
木老爷说:“对,对!”
阿一旦换来了阿肯苴家的碓,木老爷一看是架烂碓,根本不能用,大怒,正要发作,阿
一旦连忙笑着说:“老爷,这架碓虽然破烂,却会说吉利话!放在家里,木家会更兴旺呢!”
木老爷不觉转怒为喜。